苏芊对照自己白藕玉臂上的斑点,“看来没办法出工不出力,走吧,去逛逛,找找杀孩仇人。”
两人隐藏行踪的行为显然有些多余,来往的行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两人就像是历史的旁观者,直挺挺站在那里,别人“感觉”不到他们,他们却是可以干扰到。
“简直……良心老板,这不比什么买保险来得实在。”
杀人游戏,变为躲猫猫游戏。
“虽然,但是。我们还是毫无线索。”
白川眼睛瞪得像铜铃,注视街上的每个人,一个个面相都像坏人,茫茫人海光看怎么找得出来。
苏芊从手机外壳摘下一个指北针,针头颜色不是常见的红白对称,而是黑白,泡在透明液体中,偏转起伏。
“如果我们还处在臆想中的话,主人的情绪会照顾特殊的地方,所用刻画的灵力也就越多。跟着指针走,小鬼花心思最多的地方就是目标。”
情绪数据化,一切动机有迹可循。
白川不得不为神异调查局的高科技赞叹。
指针在一条小巷停下,趋于稳定。
南方多雨地区特有的竹式古楼,条条框框并未按照今天的建筑规范来执行,巷口留得出奇的窄。
刚好够两人并肩而行。
巷子里站着几个小孩,也蹲着几个,几人往瘦小的孩子衣兜里翻找,得到几枚硬币。
掂量着分量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白川嘴角一抽,还真是,什么时期都有霸凌。
几人用的是本地方言,苏芊和白川都听不懂,像是在看哑剧,不过看神情就知道。
骂得很脏。
其中一个腰别柴刀的干瘦高个应该是混混的老大,像提鸡崽一般把刚搜的赤膊男孩摁在墙上。
随手把柴刀架在脖子上。
因为从这个男孩身上搜不到任何一个钱币,裤兜比脸还干净。
骂骂咧咧几句,估计最后也是相信了男孩认怂的话,对下一个动手,但不免一顿拳打脚踢。
上一次失败的经验告诉两人别轻举妄动。
不一会儿,基本上蹲着的都被招呼过一顿。
混混离去,其他人哭过也走出巷子,只有赤膊男孩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呜咽。
“小崽子,原来你躲在这?又跟别人去打架。我真是亏大发了,答应你爹照顾你,一天给我惹事。”
一个黑布长衫的中年人找到男孩,粗暴地把他拽出巷子。
身后跟着的另一少年,穿戴整洁,看着赤膊男孩被骂,嘴角扬起丝丝笑意。
眼神纯粹,纯粹的恶。
正是刚才施暴的一员。
“跟我倔是吧,果然是穷根的儿子,活该一辈子受穷。跟我走,快点,耽误了少年参加白事的时间,有你好看的。”
“还瞪,一双眼睛瞪大有什么用,能把你家老子瞪活过来不成,走!”
赤膊男孩被生拉硬拽走,来到那座熟悉的古宅。
丟在后院,“一天就知道到处鬼混,把这堆还有这堆都洗了。”
男孩见管事走远,呸地一口唾沫吐在刚洗的衣服上,愈觉不解心,又在上踩了几脚。
白川与苏芊站在屋檐上,看着这一幕,没做任何反应。
正堂前,哭诉声不断,白素白缟。
两人赶上时候了,一连两场白事吃席,不过后面一场是他俩亲自上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