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厢曹四郎恭送了长公主的銮驾离去,才转身对着必安叹了口气:“为何一定要留在我这?”说着便吩咐天平给必安安排食宿,自己则是头也不回的走了。必安还待再追却是被长公主留下的燕嬷嬷拦住了:“我的大少爷,殿下可是吩咐了得先让李太医给您请了平安脉先,您这一走数日,可得仔细着身子,莫让长公主忧心了才是!”必安无奈只得进了天平给安排的厢房,待得太医上前请脉立时左手掐了个诀,果然,李太医细细把了一番脉:“无妨,脉象看着比往日倒是还要有力上几分。陈大公子想必只是有些舟车劳顿,喝碗安神汤,好好歇上一宿便无妨了。”燕嬷嬷大喜,这大公子这体虚是胎里带来的,断断续续时好时坏,李太医常年为其请脉,还是头一次往好了说。待送了李太医出去,忙吩咐丫头去煮了安神汤,打热水,进了厢房就见必安解了外衣靠在榻上,一双桃花眼望着自己:“嬷嬷上前来,我左眼有些酸痛给我看看。”燕嬷嬷忙应声上前,仔细瞧着必安的左眼:“大公子是……”话未说完只见必安眼中红光一闪,便失去了意识。必安眨了眨眼:呃~好大的一家子,这记忆实在太复杂了,连燕嬷嬷的小儿子又祸害了哪房的丫鬟都知道了。啧啧。
“燕嬷嬷~安神汤好了~”外面有丫鬟候着,必安伸手往燕嬷嬷颈间一抚,燕嬷嬷便晕沉沉的回过神来,只听见必安清脆的嗓音:“嬷嬷,你怎的了?外面安神汤送来了。”燕嬷嬷猛地一惊神:“快快送进来。”
必安接过安神汤却是往案几上一搁,只说要先沐浴,发作了一番脾气把战战兢兢地的众人给赶了出去,待得燕嬷嬷见实在耽搁太久强制鼓了劲进得门来,必安已是裹进被窝睡的沉了,燕嬷嬷给他轻轻掖了掖被角,轻轻吹了灯安排了两个小丫头在耳房候着,自己便退了出去,擦了擦冷汗,这大公子的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!
待得次日,侯府派来的严管事却是早早到了庄子上,还不及摆架子便被庄子的阵仗吓了一大跳,遣了赶车小厮儿一番细细打听才弄清了昨日的事儿,这可了不得,这四爷可是搭上了长公主这边的宝贝疙瘩了。安抚了下心绪便恭敬的去向曹四郎请了安,只道夫人派自己来接四爷回府,别的话那是一概未说,眼下得罪这位可不是明智之举。曹四郎对眼前这严管事的做派也只做不知,只派了天平去陈府大公子那边告知自己今日须得返京之事。不想天平没一会儿就惨兮兮的回来了:“陈大少爷说了,您去哪他就去哪,说是长公主应了的!”不提边上严管事的骇然,曹四郎也好不到哪去,这事说好听了是长公主赏识,往难听了得说自己攀附了,再者那陈大少爷病歪歪的身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,自己这可就摘不出去了。眼下正值多事之秋,偏偏还惹上这等麻烦。明面上却也无法,只得再让天平去安排一应的返京事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