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白天昏迷了一整天,该睡觉了陈硕反而睡不着了,身体虽然很累,但就是睡不着,躺在床上玩手机,一直到天色发亮才沉沉睡去。刚睡着没多久,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敲门,力气非常大,把大铁门敲的咣咣作响。朦胧中陈硕暗自咒骂:谁这么不懂事,大清早弄出这么大动静,还让不让人睡!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眼睛都没睁开,翻了个身有继续睡,然后就听见正屋传出脚步声,经过外屋一直到了院子里,陈硕知道是母亲开门去了,果然母亲一出去敲门声就停止了,只听吱呀一声,大铁门被打开了。
张大嫂这一夜也睡的不是很安稳,儿子虽然醒了,但罪魁祸首还没有除掉。俞一粟这一去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,一整夜提心吊胆想的都是这件事,生怕俞一粟失败了,那狐狸又找回来。所以窗户外刚透出天光,张大嫂就再也睡不着了,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,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。村子里有鸡鸣也不奇怪,但这次的鸡鸣声似乎有些不同,外面的鸡每叫一声,张大嫂的心脏就跟着颤动一下,搞的她心惊肉跳,心里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似乎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。张大嫂呆不住了,坐起来开始穿衣服。刚把衣服穿好,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,听声音似乎很着急。张大嫂还以为是俞一粟,急忙穿上鞋来到外面。打开院门一看,站在外面的却是老杜头。
只见老杜头面无表情,双眼发直,手里握着那柄小桃木剑,直愣愣地看着她。张大嫂刚要询问,老杜便将桃木剑扎进了张大嫂的胸口。张大嫂吃惊地看着他,眼神中充满了疑问,但却说不出话来了。老杜头木然地看了她一眼,手上用力,把桃木剑拔出来,作势就想往院里走。在桃木剑拔出的瞬间,伤口中的鲜血也喷涌而出,喷了老杜头一脖子一脸。炽热的鲜血喷在他的脸上,老杜猛然惊醒过来。只见张大嫂仰面倒在地上,双眼直直地盯着他,胸前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涌出鲜血,将身上衣服都浸透了,眼看是不能活了。再看自己,手里正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桃木剑。老杜来不及多想,将桃木剑丢在地上,转身逃走了。
这时的陈硕正处在半睡半醒之间,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毫无缘由的巨大惊恐,这种预感如此恐怖,以至于他来不及多做思考,从床上跳下来,光着脚跑到外面。刚到院子里,,就看到母亲浑身是血倒在地上,他赶紧跑过去,只见张大嫂睁着一双无神地眼睛直直地看着虚空,早已经气绝。陈硕跪在地上抱起母亲尚有余温的身体,张了张嘴巴,似乎要哭,却只发出“啊,啊”的声音,随后身子一软,晕了过去。